第二十二编 民间故事
确山西部多山,群峦竞秀,乱峰嵯峨,竹木笼野岭,白云掩岩穴,怪异传说纷杂。东部平坦,接连淮海,地阔天空,轶事层出不穷,奇闻流传亦广,寓言故事如海。
这里记述传说二十多则,体态短小,清新平实,各具风趣。大多数为县内地名故事,有山的来历、泉的传奇、村店名称的起源等。所述或确有其事而略加点染,或查无实据而事出有因;或故神其说,借以赞誉家乡的青山秀水。人物故事多属轶闻,稍加剪裁可入传记,归于此似嫌非类,故仅录数则,聊备一格。社会故事多如牛毛,但与外地大同小异,有似曾相识之感,为保持地方特色,记述绝少,以避免陈陈相因。
白朗乐山突围
民国初年,白朗所率义军驻扎在舞阳泌阳中间,准备进兵安庆接应革命军。一天他挑选出近百名精干队员,亲自率领来到乐山顶峰紫霄宫,居高临下,查看地形。此事被驻防信阳的北洋军首领张敬尧得知,就急忙调集兵马两千,把乐山团团围困,然后用山炮、迫击炮向山顶连轰三天三夜。看着没有任何动静,就兵分三路从万寿宫、黑龙潭、十八盘搜索上山。这三条蚰蜒山道,不仅路陡石滑,而且要经过弯曲狭窄的石峡,石峡上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北洋军走进石峡不见人影就已命归西天,势难前进只好兵撤原地。那时正在寒冬腊月天气,夜间北风凛凛,冰冷透骨。白朗令队员点起三堆野火,迷惑敌人。山下北洋军瞧到火光,满认为,孤守山顶,不冻死也得饿死。谁知就在当天夜里,白朗叫队员解下绑腿拧成布绳,一头紧系在西北悬崖旁的树上,顺着立陡的石墙一个个地溜了下去,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大营。
事隔两天,山上的火连烟也不冒了,北洋军才小心谨慎地爬上山去。那时,老顶空无一人,只见南海宫上面石墙旁飘着一条布绳,才知道上了大当。
一块现洋
确山县城东街路北,住着一个王大娘,少儿无女,孤苦伶仃,靠做卖鞋为生。
1947年冬天,王大娘在街上卖鞋,碰着国民党二十师一个副官要买鞋,没问价钱,就掏一块现洋叫王大娘找钱,王大娘拿起这块现洋,用嘴吹了吹,放在耳边一听,知道是块假现洋,就陪笑道:“长官,一双鞋不算啥,不要钱了,情拿去穿咧。”那副官板起面孔大声道:“公买公卖,那有不要钱的理。”一定叫找钱,王大娘正在为难,旁边过来一个做生意打扮的人,拿起假洋元说:“我给长官换成零钱,现洋好带。”换过后,钱物两清,国民党的副官两头沾光洋洋得意地走去。那生意人又拿出两块银元交给王大娘说:“兵慌马乱的,以后不要卖鞋了。”王大娘谢了又谢好不忍心地接过现洋转身回家。
当天夜里,国民党二十师守着南山,解放大军从东关、北关组织进攻,双方炮弹从城上面唿哨而过,王大娘吓得关起门来,熄灯静坐。突然听到敲门声,她不想开却不敢不开,连忙点起灯起身开门,只见闯进一个人来,轻声说:“我是新四军,被他们打伤了,叫我暂且躲避一时。”说来也巧,受伤的正是卖鞋时遇到的那个好心人。王大娘一怔后全明白了,她扶过来人,包好枪伤安置刚妥,就又有一人破门而入,那人身着军装掂着手枪厉声向王大娘要人,“可有人来,不说我毙了你。”这时,受伤人从里间闪出:“住手,我在这里。”一声枪响,受伤人左胸又被击中一枪,连发时卡了壳,持枪人转身就溜,谁料穿的新鞋,门口石阶又滑,一下就跌倒在地,受伤人趁势劈头一砖,结束了他的性命,定神仔细一看,死的正是那个拿假银元骗人的国民党副官。受伤人左胸恰好装着那块换下的假银元,子弹正打在上面,幸而没有穿透。伤员把尸体拉出扔到大街路口,谢过大娘,回部队去了。
一块现洋的故事,一直在确山城乡留传至今。
农会第一支枪
1926年深秋,马尚德(杨靖宇)受上级党的派遣,从开封回到家乡确山组织农民运动。
农会建立后,当时只有大刀长矛,没有一杆正儿八经的“钢枪”,马尚德整天寻思咋能弄到一条枪来。有一天他买一包花生,到八里岔请军阀部队一个士兵教操法,他十分客气地让士兵吃花生,士兵笑眯眯地把枪给了马尚德,马尚德把枪扛在肩上,装作正经地学习齐步走,士兵吃着花生在后面喊着“一、二、一”的口令。谁知马尚德扛着枪一直往前走,喊“向后转”也不回头,士兵丢了花生追了出来,赶到村外,马尚德掏出两块银元放在地上,大声对气喘吁吁的士兵说:“兄弟,你追也追不上了,拿着给你的路费,回老家去吧!”士兵眼看也追赶不上,只好拾起银元开了小差。
马尚德得到的那支枪,就成了确山县农民协会的第一支枪。
机智的高小娥
这是1936年秋天,身为鄂豫边区省委书记的王老汉(王国华),一天接到地下交通员送来的情报,说确山县城新来很多白军,要对红军游击队进行“围剿”。王老汉心急如焚,扮作打莲花落的,大清早起离开刺园村,赶往邓庄铺召开紧急军事会议。谁知出门不久,就被一个“货郎”盯上了。王老汉转过一个屋山头,正巧碰上老高家的二妮小娥,这闺女的爹是农会委员,她也是个少先队员,别看十五岁,又机灵,又胆大,黑夜敢翻山摸岭给红军游击队送情报。王老汉给她使个眼色说:“小娥,后面有个货郎,你装着买针线缠着他。”小娥二话没说不慌不忙地走到“货郎”跟前,笑着说:“货郎大哥游乡咧,俺要买几样花线、顶针。”
这暗探受到麻烦,连说:“不卖,不卖。”说着夺路要走。
小娥说:“你游乡不卖货,真出奇!”
王老汉躲在屋山头边听得一清二楚,心里更加明白了根底。
“货郎”怕露出了马脚,忙假笑道:“姑娘不要生气,不是不卖,我是怕耽误赶集。”
“你赶那集”?
“竹沟街啊”!
“嘻嘻,看样子你不是本地人,竹沟街是逢单,今天没集。”
“唉!我过马虎了,那我去赶石滚河集。”
“哟!你走错路了,往石滚河得转回头走。”
这“货郎”无奈,只好装着不在意的样子说:“那都不去了,就随便游乡吧!姑娘你要啥我便宜卖,可是你得告诉我,那打莲花落的是哪庄的。”说着就弯腰去开货箱。这时,王老汉急步过来,掏出驳壳枪顶着了“货郎”的后心窝。
小娥姑娘眼明手快,顺势从“货郎”腰里摘下了他的手枪,这个国民党保安队的暗探,脸色蜡黄地瘫在了地上。
老乐山与驻马店
确山县原来没有山,一马平川。秦始皇灭掉六国后要修长城,他调动各个郡县的民夫,发往工地去抬砖石垒边城,在那里累死病死的人成千上万。这事惊动了西天王母,她生了恻隐之心,用手拔下头簪,吹了一口气,变成了无数根小皮筋,散发给民工要他们把小皮筋系在抬扛上,说也奇怪,从此大家抬起千斤砖石就轻如鸿毛。这怪事被监工的官员报告给了秦始皇,他亲自到工地看了看,果然不是虚传,遂即下令把所有小皮筋统统收回,拧成一条鞭子,他为了试鞭,朝一块巨石轻轻地抽一下,巨石被抽得无影无踪;他又挥鞭向幽州的东山狠抽下去,这座山竟被抽得腾空而起,向南飞去。秦始皇想看看大山究竟会落在哪里,就跨上千里神马追赶,追到豫州地界汝河以南一个小过路店,眼看大山要落下来,就勒马停蹄看大山怎样落地。秦始皇刚驻马小店,只听一声巨响,大山落在离过路店三十多里的西南方,正在确山境内。
从那时候起,因为大山是从天上落下来的,所以就叫它落山,后来叫成了乐山。秦始皇停马的小过路店,人们叫它驻马店。
蚂蚁山和蚁蜂店
在确山县西北胡庙乡与蚁蜂乡的交界处,有一座大山叫“蚂蚁山”,山西南就是蚁蜂乡政府所在地“蚁蜂店”。据说这山名和地名与黄帝战蚩尤有关。
很久以前,黄帝与蚩尤由黄河以北打到黄河以南,双方在桐柏山北边安营扎寨,接战以来互有胜负,相持不下。
起初,蚩尤打不过黄帝,吃下败仗,就请来一个力大无穷的巨灵神,这神身高十丈形似铁塔,打起仗来,赤手空拳抓住对方就能摔死,黄帝手下的大将,被他打得人仰马翻,死伤无数,就连素以勇悍著称的应龙也被摔伤左臂,败下阵来。黄帝看着难以取胜,就派军师董风去崆峒山请蚂蚁神,去蜜蜡山请蜜蜂神,让二神显显身手,对付巨灵神。
摆开战场后,应龙带伤上阵,几个回合后,退回到早已埋伏着蚂蚁神的山上,蚂蚁神连忙放出黑压压一片不怕摔打的大蚂蚁,成群结队围着巨灵神乱咬,巨灵神手拍脚跺,也无济于事。此时,蜜蜂神放出铺天盖地的蜜蜂向巨灵神飞来,蜇得他鼻青脸肿昏倒在地上,无数的蚂蚁一拥而上,把他啃得只剩一架白骨。巨灵神一死,黄帝率兵出击蚩尤,大获全胜。
后来,人们把蚂蚁、蜜蜂与巨灵神战斗过的大山,取名“蚂蚁山”;把蚂蚁、蜜蜂二神住过的村庄,取名“蚁蜂店”。
扁担山的来历
原先留庄乡潘古洞以南是一片大平原,而今这里从东往西出现了一拉溜山丘。相传当初二郎神肩挑两座大山,兴冲冲地追着太阳星,他想:赶上后用大山镇着太阳,这世界就会永远大放光明。眼看就要赶上了,他提起神力打算换换肩作最后的冲刺,谁知用力过猛,扁担上系的绳断了,两座山一个往东滚成了老君山,一个往西滚成了马尾山。二郎神几乎要把肺气炸,他把扁担使劲向南投去,这扁担就成了现在的扁担山。
人们为感谢二郎担山赶太阳的良好愿望,就在老君山西侧,给他盖了庙,塑了像。现在庙早已没有了,可是这里仍叫二郎山口。
龟山的传说
县城北偏西二十多里处有个龟山,有座塔端端正正压在龟山顶上。相传很早这里住有一只巨大的乌龟,开头只是在靠山近处,寻找一些小动物下肚,等它越长越大,胃口也逐渐增大,吃附近村庄的牛驴猪羊,甚至要吃在田间干活的大人小孩。这里是县城去胡庙的山口,竟把崖口吃得路断人稀。一天,有一仙人经过龟山,巨龟张开血盆大口要吃掉他。仙人说:“我是过路的商人,能不能叫我卖货回来,带来些包子油馍叫你变变口味,如果带不来,再吃我也不迟。”巨龟哼一声,算是同意了。仙人到汝宁府把悟颖塔折下半截,装在袖内,又回到龟山,对巨龟说:“你要嘴张大点,我把羊肉包子放进去。”乌龟张开大嘴,挤得小眼睛什么也看不见,仙人把半截塔顺手压在它的背上,巨龟发觉后用劲挣扎,但塔在它背上象生了根一样,越晃荡越牢固,很快就把巨龟压死了。直到现在龟山顶上,宝塔依然高耸。龟山两旁的石缝里不断浸出红水,据说是巨龟身上压出来的血水。
锯解石沟
确山县的乐山和泌阳县的铜山,东北到西南相隔五十里,两座山都很陡峭雄伟。名山道观多,每年善男信女,不是朝了乐山朝铜山,就是朝了铜山朝乐山,山路崎岖难免有攀登跋涉之苦。两山的道仙商量一下,准备在乐铜山间修一座天桥。就地取材,在蚁蜂以南,瓦岗以北的山沟,先锯解石桥板,截成方方正正、平平展展的大小石条,放的到处都是。他们商妥在夜深人静时动工,确定在三更五更中间,以免泄露天机,过了五更修不成就会前功尽弃。那天三更以后,只见锯解石沟的石条都腾空飞起,眼看天桥到五更就要修成,这时铜山沟上的风婆婆,看到后心急火燎,她下决心要破坏乐铜天桥。原来从乐山到铜山都要经过铜山沟,住在铜山沟上的风婆婆,过往香客都要给她烧香上供,如果天桥修好了,铜山沟就会冷清起来。她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捏着鼻子学公鸡叫,这一叫不要紧,村庄上的公鸡都跟着叫了起来。
道仙一听鸡叫,大吃一惊,知道天桥修不成了,只好草草地卷旗收兵。可是一直又等了两个时辰天才麻麻亮,道仙知道受骗了,命乐铜山神巡视察看,发现是风婆婆干的坏事,一怒之下命王灵官用钢鞭将风婆婆的头打落在地。至今铜山沟边一个很高很陡的石峰,形状很像老年妇女,据说它就是风婆婆;风婆婆跟前有一个圆溜溜的大石头,说是她的头。
天桥没修成,截下的大石条没用场了,道仙把它仍放回原处,至今锯解石沟还横七竖八的尽是大石条。
关公斩蔡阳
关公保着二位嫂夫人离开曹营,过五关斩六将,决心寻找兄长刘备。听说刘备和黄巾军头领龚都占据了汝南,就直奔汝南而来。一天关公来到确山东北的古城,正好张飞镇守在这里,正要进城,却被张飞拦着。因为关公在曹营很受重用,一时张飞信他不过。正好曹操的大将蔡阳,带领人马也追到了古城。张飞告诉关公,你能斩下蔡阳的首级,我就放你进城。
关公迎战蔡阳,寻思起自古以来兵不厌诈,我何不如此这般。两人几个回合后关公突然断喝道:“你我单独对阵,为何要请帮手!”蔡阳哈哈一笑说:“老夫从来不要帮手。”关公向蔡阳背后一指道:“他是何人?”蔡阳不知是计,转身看时,被关公一刀连人带马劈死在阵前。
现在古城北门外三里有大冢,相传是“蔡阳坟”,一个小冢子群众叫“马坟”,关公和蔡阳对阵的地方,群众叫“跑马坡”。
打狗潭
唐朝有个段成式,搜集天下异闻怪事,写出一本《酉阳杂俎》,上面记有朗山(确山)飞鱼,飞起凌云空,息时归潭底。这个潭现在叫打狗潭,是薄山水库区的深潭,有人用几十丈的绳子系着石头想测量到底多深,可是绳用完了也碰不住潭底。山高会有怪,水深会有妖。相传,潭里有一条儿丈长的大鲇鱼(当地叫做泥狗子),天长日久,能够变幻成人形。一天,它变成一个很标致的姑娘,套上马车到朗陵城(任店)去逛庙会。会上人山人海,三台大戏对着唱,戏台前一边是京广杂货布棚,货物山积,五光十色,琳琅满目;一边是包子、油馍、胡辣汤锅喷香喷香地浓味四飘。人呢,老的少的男的女的象湖水一样,把会场灌得满满堂堂,到处是欢笑声、招呼声、叫买声嘈杂一片。这姑娘久处深潭,头一回走进花花世界,她着迷了东游西逛地看个不够。这时那些不看戏专看人的小伙子,被她那花容月貌吸引过来了,先是跟着看,后是围起瞧,互相打探“是那庄上的漂亮姑娘?”她怕招惹是非,忙坐上轿车往西狂驰。偏有个痴心的小伙子,从一边跟上去,翻山越岭追到打狗潭,忽然啥也不见了。几天后,打狗潭翻出一团血水,接着又飘出一条身首异处的巨大鲇鱼。据说这泥狗子因不守天规,被玉皇大帝斩首了。事情传开后,有的说:“活该!”有的说:“玉皇大帝真够狠心!”
将军壁
金兀术带兵进入中原以后,耀武扬威,东征西战,所向无敌。可是,在确山溱头河岸,却吃一回大败仗。相传,当年金兀术率数千名铁骑兵,追赶宋兵来到溱头河东岸的芦王寨。那知宋将已兵分两路,南路埋伏在大岭,北路埋伏在冲口,仅派部分散兵渡过溱头河诱敌西去,金兀术立马芦王寨,当时已月挂山头,夜色苍茫。他抬头一看,只见对岸烟雾迷蒙,黑沉沉的一片全是兵马。金兀术想:这回宋兵不是真败,这些精兵悍将把阵势摆在河岸,是要趁我军渡河时出来厮杀,我怎么能上当。于是,急令退兵,就在退兵时刻,两路宋军截杀过来,杀得金兵丢盔撩甲大败而回。原来金兀术夜间所看到对岸的兵马,并不是真的,而是长约半里的石壁,影影绰绰很象一队队士兵,后来人们称它是“将军壁”。它位于薄山水库的上游,也叫“猴儿崖”,而猴儿呢?是指石壁右侧昂然独立的石柱,金兀术是否会把它当做指挥雄师的一位将军了呢?因为它的另一个名子叫“将军柱”。
山羊驮砖盖道观
明末清初,乐山道士贾上环看到各道观都已年久失修,就下山求告善男信女舍物舍钱,买下大堆大堆的砖瓦。可是山高路陡咋能运上去哩,他发愁了。山下一个放羊的小孩对他说:“山上的羊,能爬墙。借给你一只羊,试试看。”贾上环照办后真的有效,他就从山下各庄借下几百只大山羊,同时分派十几个道童在山下装,十几个道童在山上卸,驮运开始了,上山羊下山羊在十八盘来往象蚂蚁行雨一样,不久需用的砖瓦全部搬到了山顶,把玄帝宫、南天门、群仙观等整修一遍。到现在玄帝宫的石梁上还刻着:“道士贾上环修”。但工程最艰巨的运砖办法倒是放羊小孩想出来的,山羊确实有走峭壁过悬崖的本领。
善山的来历
确山县城西南五道沟上面有个善山,据说它是一位勇敢善良的青年变的。
很久以前,不知从那里飞来一只大秃鹰,住在黑山上的洞里,天天飞出来捉鸡鸭、叼山羊,有时抓小孩吃,闹得这一带村村不安,日子难过。
这时,黑山前有一家,老俩口生养了个十八岁的孩子叫善山,他听说云蒙山有个打猎神手,就前去投师学艺,苦学三年,枪刀剑戟,拉弓射箭样样精通。他辞别师父回到黑山,悄悄地走近秃鹰住着的洞口,恰好秃鹰正在闭眼养神,善山拔剑就砍,一剑把秃鹰的翅膀砍掉一只,落在地上,变成了一座小山岭,就是黑山东南的“老鹰膀”。秃鹰被砍掉一只翅膀飞不成了,就用利爪和善山格斗,两个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善山情急智生,猛的一个箭步,骑在了秃鹰的身上,挥动利剑一下就削掉了秃鹰头,秃鹰死了,它再也不能作恶了。但善山也用尽了气力,累死在秃鹰身上,后人为纪念这个为大家除害的小伙子,就把他战斗过的地方叫做“善山”。善山用的宝剑也成了一座剑形的山岭,它就是现在的“大石岭”。
金牛山的来历
以前,确山县刘店以南是一片大森林,老林的旁边住有几户人家,他们常常听到远处有牛叫声,但从来没有见过这牛是什么样子。
一天夜里,有个胆大心细的小伙子,带着一根毛绳走进老林,他想给家里拴回一头牛来。走到老林深处,看见树下有个红土洞,钻了进去发现两头黄澄澄的金牛在卧着。小伙子用毛绳套起一头就向洞外跑,刚拉出洞口,回头一看洞没有了,那里却长起一座山来,自己拉的一头牛竟又猛一窜,把毛绳挣断向溱头河逃去。小伙子紧追不舍,但是,赶过河仅拾下一根毛绳。据说那头金牛到老君山旁变成了大金山,留在刘店西南的人们叫它“金牛山”,有时也叫“惊牛山”。溱头河南岸,小伙子拾毛绳的地方,以后成了村庄,村庄的名子就叫“毛绳”,现在溱头河在这里修起一座雄伟壮观的大桥,也叫“毛绳大桥”。
长脖妖和没头怪
一个夏天的夜里,月色迷蒙,城东十里岗又出现一次吓人的妖怪。十里岗前不靠村后不靠店,是刘店进城路过的地方。前时那里还闹过鬼,白天好说,夜间谁走那里都有点紧张。
这天二更时分,从县城过来一骨碌黑慢慢的向前移动;从刘店过来一个长脖子、白脑袋的怪物,两个在岗上相距百来步远近都停下了。大约等了一顿饭时,西边的先喊:“你是啥东西,挡着我的路?”东边的应声道:“你没头没脑的啥东西?”听到都是人声,也就放心大胆地走到一起。原来往东的是一个人背着蒸酒荜子,往西的是路上洗了洗白褂子用青皮高梁杆挑起的人,夜色茫茫谁也看不清楚,就疑神疑鬼起来。如果当时有一个人躲开,十里岗算又闹了一次鬼。
私塾先生
民国年间,城东刘店一带有位私塾先生,粗通四书,教学生只读《三字经》、《百家姓》和上下论语。有几个大点的学生想学些新知识,打算进城考学,他们买了一套初小四年级的课本,要先生讲解。先生接过看了几天,似懂非懂、似通非通好难下台啊!最后他板着面孔对学生说:“这国语课本的、吗、啊、呀一大堆,和平常说话差不多学它干啥!算术书都印错了,什么五分之六、六分之七的,于理不通。你们安心读四书吧!宋时宰相赵普半部论语治天下,如果读通全部,就什么事都可以做。一通百通,举一反三,闻一知十,会推碾就会推磨,不要这山望着那山高。”学生们只得将信将疑,仍旧读他教的四书。
抄石碑
据传,民国三十几年,古城中心小学有一位校长,接到委任后就到校视事,一面聘教师、招学生;一面造名册向县里报好领薪俸。当时社会动乱,群众连饭都吃不饱,那有心让孩子上学。人校学生不多,几乎开不了班。但为维持门面,只好造假的学生名册,但一时又想不出许多人名,着实有点犯愁。他忽然发现办公室门旁有几通石碑,这个学校位于“关羽斩蔡阳”的古城,校舍由原来的三义庙改建,石碑上刻有数百名当年捐钱修庙的群众姓名。于是,校长搬个桌凳坐在石碑前,照抄上面刻着的人名,以代替学生。这位校长真有神通,他可以前教八百年、后教八百年。姓名虽有,学生实无,但能领到全校教员的薪水。
都是混头
明朝,确山县城以南出了一个姓申的武进士,申进士因征战有功,提升为北京的九门提督,成了皇帝的亲近大臣。
一天,皇帝卷帘退朝带着贵妃娘娘来到五凤楼上,找到九门提督下棋,开局以后贵妃娘娘在一边指点着观战,正拼杀到热闹的时候,一阵清风把一个棋子吹落到地上,申提督顺手去拾棋子,无意间碰住了贵妃的脚尖,贵妃顿时满而绯红拂袖而去。以后将此事启奏给皇帝,皇帝以不敬罪将九门提督推出午门斩首。不久皇帝悔悟了,认为:九门提督一向品行端正,忠心耿耿,无意间触动贵妃竞遭杀身之祸,似乎太冤枉。于是就传旨赐金头一颗发往河南以作补偿。当时官场贪占成风,河南巡抚把金头扣下,改铸成银头发往汝宁府;汝宁知府把银头留下,换成铜头发往确山县;确山知县把铜头收起来刻个木头送往申府。申提督的女儿抱起木头哭道:“金头、银头、铜头、木头,赏头的、换头的都是混头。”
“刘神仙”
这去确山县东关有个算命先生,浑号“刘神仙”。“刘神仙”的本事是察言观色、顺着杆子往上捋(音吕),先奉承,再敲打,最后瞎编出化凶为吉的法子,他用这一套赚很多昧心钱。他的孩子见的多了,也学到一些,但不愿再干这伤天害理的行当,还想方设法劝告他:“收山吧,早晚会被明眼人看破。不信,我也会胡乱骗人。”
一天,小雨夹雪,大清早一个人进门求卦。“刘神仙”的儿子出来接待,头一句就问:“你可是从东北方向而来?”来人惊异地回答:“是!是!”接着又发问:“贵姓可是姓张?”又连答:“正是”。“先生该是为尊夫人算命?”,“一点不错”。三斧头砍中后,用些浑子语把来人打发走了,落下了五元卦礼。“刘神仙”在隔壁什么都听到了,他以为孩子出手不凡,简直是“青出于蓝”。他问他的孩子:“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他孩子逐个揭开谜底,一是:今天刮东北风,他裤腿上前面不湿后面湿。二是:他伞上写着清河郡,那是姓张的郡望。三是:东北风,雨夹雪,他不会那么孝顺给自己的母亲算命。“刘神仙”听后,感到确也在理,但是,考虑到总有一天会被人看破,栽跟斗。于是,就歇业不干了。
无影山和鸟儿洼
县城东南留庄附近张里山,明朝出过一个张阁老,这人机智圆通,能言善辩,很受皇帝的赏识,他曾为确山办过一回好事。
有一年张阁老省亲回到确山,看到家乡连年遭灾,乡亲们少吃无穿,平时吃糠咽菜,青黄不接要吃草根树皮,心中大为不忍。他带了几个蝎子和知了(蝉)返回北京。他是朝廷阁老元勋,皇帝接见不是便殿就是暖阁,就是有点闪失,也会让他三分。这一天,皇帝来到文华阁内,参拜后,张阁老趁机奏本:“臣家乡确山是不毛之地,无影山占地千顷,鸟儿洼盛水不干。近年来旱涝相连,六粮不收,山间水边又生下无数毒虫残害百姓,真是民不聊生啊!”说着献出蝎子、知了放在桌案上,阁老触一下知了,就发出刺耳的尖叫声,皇帝碰了一下蝎子,也被蜇着手指,疼得他直甩手“真毒!真毒!阁老所奏是实。”于是,就传下一道圣旨“免去确山三年银粮”。
张阁老奏禀的有真有假,那时候是认假不认真啊!百姓困苦是真,而无影山仅是留庄东北地里一个石头橛子,破四旧时才拔掉;鸟儿洼也只是一个小水坑。
土 桥
世上有砖桥、木桥、石桥,现在名堂更多,但一直不会有土桥。可是,确驻公路上确实有个桥叫土桥,靠桥的村庄,也叫土桥村。
原来这个村住有一个姓涂的老人,家景比较富裕,他看到村南的那条河,河岸被洪水冲得立陡,南来北往的人车过河很艰难,就决心修桥。他备了银两,从山里买回很多石条,倡议建座石桥,半年时间桥修成了。大家为了纪念他,叫这座桥是“涂桥”。年深日久音喊转了,变成了“土桥”。
乐山蓝牡丹
乐山老顶群仙观内,原来种有蓝牡丹,每年三四月间春风送暖,蓓蕾绽开,碗口大的花朵,浅蓝色的花瓣,金黄色的花蕊,颤巍巍,轻飘飘,雍容华贵,光彩流溢,芳香扑鼻,举世少有,它是乐山上的珍贵名花。
据传,明朝汝南崇靖王,有一年三月三到乐山赶庙会,参拜祖师以后,在群仙观见到蓝色牡丹,连声夸赞。他很爱种牡丹,姚黄、魏紫啥样的品种都有,唯独没有蓝牡丹。王爷找到乐山老道,请他赠送,老道婉言谢绝;再请交换,仍然不肯;后出纹银百两执意要买,还是摇头不允。原来这棵蓝牡丹生长在悬崖高处,为移取它曾摔死一个道童,拼命取来的名花,怎能随便去卖钱。
王爷是拿钱难买不卖物,就忿恨回府。王府内相献计,命令家丁在夜间偷偷移回来。事情倒还如愿,只是种在花园内,蓝牡丹就会慢慢的叶焦枝枯。这时乐山老道寻找到了王府,苦苦哀求要见见蓝牡丹,花儿匠拔出死棵交给老道。有什么办法,老道只好将死棵带回,又栽到了原处。谁知来年蓝牡丹又发出芽来,枝叶更茂盛,花开得更大更好看。以后王府到乐山又连偷两次,可总是栽上就死;乐山老道也老是拾回来重栽,而且一栽就活。这可能是一方土养一方花吧!
现在群仙观历尽沧桑,蓝牡丹早已没有了。可是舍身崖上野生的蓝牡丹,在春季仍是昂首天外,迎着朝阳招花展枝。风过时,千姿百态,芳香缕缕。远远望去,就象一群蝴蝶,飞舞在悬崖。
龙头山和蜘蛛山
芦庄东南冲口村的南边,有两座山紧紧夹着溱头河,河东的一座象一条张牙舞爪的巨龙,它张着血盆大口,两旁的爪子左右突起,好象要飞过河去想吃什么似的。河西那座山象蜘蛛稳稳地趴在那里,山周围的石脉一道一道的活象蜘蛛腿似的拱着山顶。
传说,冲口庄上有个放牛的小孩,一天他坐在村南小庙前的石头上,照管吃草的大牛小牛。猛然间狂风陡起,黑云滚滚,急雷闪电,发出的白光刺眼,响起的巨声震天,可就是不下雨。放牛孩躲在石洞里吓得两眼发直,只见黑云里闪出一条巨龙,从东往西追赶一只庞大的蜘蛛,眼看就要抓着,放牛孩忽的站了出来,高喊:“龙要吃蜘蛛了,龙要吃蜘蛛了!”听到喊声,龙和蜘蛛同时落了下来,中间隔着一个小庙。忽然天昏地暗,一声惊天动地的霹雳响雷,小庙化成一条大河,巨龙变成一座龙头山,蜘蛛在河西也变成圆圆的山丘。它两个隔河相持,谁也动不了谁,千百年来就是这个样子,今后还是要安安稳稳地相处下去。
河神庙
吴寨河以东河沿村有这样一个传说。
很久以前,这个地方大旱三年,地皮旱的张着大嘴,田里庄稼全枯死了,人们叫苦连天。村西有一条河也干得露着底,日子真不知道该咋过下去。
一天,村里人在河里挖井,挖出一块活象人形的大石头,老年人看了看说是“河神”吧!大伙就七手八脚把它抬到村前,烧香祷告,求它发发善心,想法子下点雨搭救老百姓。可是,这尊石头河神不声不响,并不理睬。停了一段,村里有个白发苍苍的老大娘对大伙说:“河神托梦给我,说他不管下雨,管下雨的雨神,住在薄山西南的神仙洞里,雨神很懒天天沉睡不醒,啥时候水淹着了,才会出来下雨。”这事传了出去,十里八村的小伙子全都聚到神仙洞前,用水往里边浇,不久就下起雨来。河沿的人为了感谢石头神,在村边修了一个“河神庙”。雨神住过的神仙洞,在薄山对面李岗山的山脚下,它的洞口很低,修水库大坝时,早把它淹在下面了。
老君山的传说
老君山的北面,有个很陡的石墙,原来有个石门,人们经常可以出进。
有一天,山下王庄的王五,上山挖药走过石门,只听山门一边洞里有人吆喝牲口,他壮壮胆朝里走去,刚进洞不远,就见一个妇女在那里碾米,不断吆喝着拉碾的驴子。王五想:这里住的还有人家!他绕过碾盘往里走,里面越来越宽,越走越亮。突然看见又有一道门,王五推门进去,看见一张石桌和几个石凳,一个小男孩正在桌边看书。小男孩抬头看见王五,就喊道:“爷爷,有人来啦!”随着小孩的喊声,从里面走出一个红光满面的白胡子老汉,老汉对王五很热情,把他请到屋里招待茶饭,用的都是金盘子金碗,茶足饭饱,把王五送了出来,再三嘱咐:“以后要常来,有啥不足尽管来借。”王五道谢后,满意回村。
以后,王五要娶媳妇待客,又到那里借来几桌金盘子金碗,说也奇怪,饭菜盛到碗盘里,味道格外鲜美,而且尽吃尽有,从不见少。这消息传了出去,附近村的人每逢待客,都到老君山去借碗盘,洞里的老汉很大方,谁去借他都给。
有一回,不知谁家借了他的碗盘,用后拿一个铜盘子换去了一个金盘子。从那以后,再去借石门就不见了,只留下一堵石墙。那个没送去的金盘子,据说也不见了。
城西三泉的来历
确山县城西十多里有南泉、中泉、北泉三个泉源,每个泉源上都盖有寺院,群众称它叫南泉寺、中泉寺、北泉寺。
相传,乐山东南原来是一片浅洼湖泊,栽种的莲藕断续有十多里。湖周三面是山,东岸是麦稻良田。人们在山上打猎,湖内采莲,湖边种田,过着丰衣足食的生活。后来,湖里来了一条恶龙,兴风作浪,时淹时旱,残害四周的生灵。这一带的百姓对恶龙恼恨入骨,他们到湖西南八角山祈求山神除掉恶龙,八角山山神与恶龙相邻,早有为民除害的心愿,他答应了人们的请求,山神有移山填海的神通,移山填湖毫不费力。一天夜里,山神令五丁、六甲移来黑山、关山、秀山填在湖里,把湖盖得严丝合缝,恶龙被压在山下。
恶龙在山下压得难受,就到处乱拱,结果拱出了三个洞。每个洞相距七八里,山下的湖水顺着向外流,这就是现在南泉、中泉、北泉。人们怕恶龙拱翻大山出来害人,就在泉眼上修建三座神庙,塑立神像,镇着恶龙。这三座寺庙也就是南泉寺、中泉寺、北泉寺。湖水从泉眼涌出,千百年一直浇灌着田地,为附近的人们造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