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聚落
【村落分布及特点】 2015 年,驻马店市(不含新蔡县)共有171个乡镇(办事处、管委会),2559 个行政村(居委会),21760 个自然村。
全市乡村聚落多以半聚集型(规模较小,住宅彼此排列保持一定的距离,分布于山区或地广人稀的新开发地区)和密集型(规模较大,房屋高度密集,多分布于地势平坦,人口稠密的以旱作农业为主的平原地区)为主。西部浅山丘岭区多为相对松散的半聚集型,个别属分散型(规模小,呈点状,松散布局,分布于地势起伏较大的山区或特殊的生产类型区);东部平原则是密集型集中居住。村落多依道路而建,村落中主街道常为村内人员外出干道,村外多有沟渠围绕,以利汛期排涝。20 世纪 70 年代,在农村推行“排房化”,即在农村新规划的宅基地,实行棋盘状规则布局,试行一批房屋排列比较整齐,村内街道平直的村落,属计划设计而非自然形成。大部分村落为没有经过规划设计,长期发展过程中自然形成,往往大而紧凑,村民住房排列杂乱无章,村中道路较为弯曲。农村集镇则是多靠近人口密集区,交通运输方便,便于人流和物流集散和信息传播,多为靠近乡镇政府所在地,便于居民办事和购物。另有部分街市,依街而建,或历史形成的交易市场,交易多为农副产品。民间起集设市习以农历计时,一般平原地区集稠,城镇以天天集、隔日集多;山区集稀,多 2 日一集或 3 日一集。乡村聚落的形成还与传统风俗习惯、文化背景有关。农村多以族群群居为主,显得宗族繁盛,往往集村之内全是同姓,或同姓族人居住相对集中,所以以姓氏为名称的聚落比比皆是。如马庄、郭庄、齐庄、刘庄等。
2005 年后,全市落实中央推进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的政策,加大对农村建设的规划管理,从严落实相关土地政策,农村建设更注重人居环境的改善,农村脏、乱、差的状况得到一定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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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筑习俗】 境内建房多择日“应好”,动土前皆鸣炮庆贺。建民房砸地基多用 8 人抬石磙或 4 人提木桩作夯,由领夯者喊号,抬夯者响应,使夯受力一致,起落平稳。夯号如“同志们抬起来哟”,众人应“嗨──哟”。20 世纪 80 年代后期,县城建民房多租用汽夯、电夯。民房建筑规矩颇多 :西平一带安放檩条将根部朝西、北,谓之“日不晒根”,意对后代有益。正阳一带上梁将根部向阳,谓之“晒根不晒梢,晒梢把祸招”。平舆一带忌用从树身中部截取一段做梁,俗称“悬梁”。上梁前将红纸对联贴于梁,上书“青龙缠玉柱,白虎架金梁”,后墙正中贴“姜太公在此诸神退位”,窗户及门口上方贴“吉星高照”“紫气东来”等条幅。上梁时燃放鞭炮,也有杀白公鸡绕房基滴血者。屋梁坐稳后,泥瓦匠将主人准备好的蒸馍从梁头抛向围观者,众人哄抢嬉笑,一番热闹景象“俗称撒上梁馍”。进入 20 世纪 90 年代,新建草房、瓦房者减少,建平房、楼房者逐渐增多,屋顶多用水泥、沙石、钢筋“整浇”。上梁之事演变为浇注屋顶时向众人抛糖块,主人请所有参建人员聚餐,饭食以白馍、豆腐、肉类为主。新房落成必住人,恐“鬼邪”抢住。正阳县西部乡村在屋内拴只公鸡,直至住人为止。窗户大小、高度均不能超过门。忌房屋后墙开窗,称为“留后眼”,对邻家不利。梁、檩、椽忌用楝木因“楝”与“炼”“殓”谐音,恐失火、死人。一宅之内主房高于陪房。正宅东头为上,偏宅左侧为上。两宅相邻,左宅、后宅为上。上宅屋脊高于下宅相应屋脊,否则上宅屋脊即竖一小门楼或砖,超过下宅屋脊高度,以免“下欺上”。自家主房不得高于或低于两侧邻居主房,高于则喻为“小鬼担挑”,低于则喻为“二鬼抬轿”,认为那样会对邻居或自己不利。大路直对房院时在直对墙壁上镶“泰山石敢当”石牌,以避“箭”射。前宅邻居屋山、屋梁不得与后宅门窗直对,以免“咬牙”遭殃。若两宅之间隔一宽路则相互不再受“影响”。院落忌前宽后窄簸箕状,恐向外霍财。院内地面忌前高后低,恐倒流水。
【居住习俗】 民宅一般一户一院,大多坐北朝南,叫“正宅”,坐南朝北者称“倒宅”,坐东朝西、坐西朝东者称“偏宅”。主房大多坐北朝南,3 间建筑,各间等高等深,称“堂屋”。正中间较宽称“明间”“当门儿”,作客房用。东、西 2 间较窄称“暗间”“梢间”“里边儿”,分别为长、幼卧室,兼放衣箱、衣柜、粮食之类。“明九暗八五”之说指明、暗间宽度分别为 9 尺 ( 约 3.0 米 )、8 尺 5 寸(约 2.8 米)。各房之间富裕者以竹、木隔扇相间,一般人家则以高粱秆编结箔席相间,20 世纪 80 年代后,明暗间多以砖砌“硬山”相隔,硬山上装单扇门。暗间顺后墙置床。明间顺后墙放条几,墙上挂山水画、中堂画。主房后墙不开门窗。前墙明间设双扇门,暗间开窗。厨房俗称“灶火”,多设在东西偏房。偏房一般放杂物、养牲畜。院内栽石榴、香椿、杏、枣、李、桐、榆等树,忌栽桑、柳、杨树,有“前不栽桑(丧),后不栽柳(新坟所插幡杆皆为柳),院里不栽‘鬼拍手’(杨树,风刮叶摆似拍手)”。厕所多在主房一侧。手压井、粪池、畜舍置院落左右。
院落类型主要有半拉院、厦子院、四合院等。用正房和一侧厢房的为“半拉院”;有正房和两侧厢房的为“厦子院”,为正房、临街房和两侧厢房的为“四合院”,民间称“四阁斗宅”。一个院落内若居住多户人家,称之为“小杂院”,多是婚后另立门户单过的同胞兄弟。
20 世纪 70 年代前,草房是农户的主要住房,多低矮狭窄简陋。木梁檩条,泥巴墙或砖基土坯墙。房顶用槐草或巴茅、麦秸、稻草等覆盖,厚可盈尺,门窗皆为木制,正房多为双扇门,方格窗棂。草房的大小,分为三檩房、五檩房、七檩房等。建房的材料多就地取材,但也多有禁忌,如忌用楝木和桑木作梁、檩,枣木不能用来做门窗过木等。栋梁房架多用榆木、杨木、泡桐的那个树干制成。泌阳等地的人家则多以枣木为檩、榆木做梁,杏木做门,以求“早积(枣脊)余粮(榆梁)幸福(杏木)门”之吉。20 世纪 70 年代后,砖包后墙瓦接檐的“海青房”随处可见,20 世纪 80 年代开始,草房的数量急剧减少。
海青房,俗称“瓦接檐”“金镶玉”。是 20 世纪 70 年代后流行的房屋样式。房屋结构与草房相同。只是房顶苫草后,再在房檐、屋山处覆以震瓦,以减少雨水的冲刷,延长房屋寿命。海青房有“大海青”“小海青”之分,区别在于大海青用瓦封屋山、房檐,比较费瓦,而小海青则只封屋山,不封屋檐,只是在屋檐下接数层青砖,因此比较省瓦。以瓦封山的方法有“双岱”和 “单岱”两种,封 3 行瓦,再在两道瓦缝上封岱,称为“双岱”,封 2 行瓦,再在一道瓦缝上封岱,称为“单岱”。海青房的墙壁为砖坯合筑,其砖基通常砌 7 ~ 9层,白灰勾缝,上接土坯。
用瓦盖顶的房屋俗称“瓦房”。其房架与草房相同,由梁、檩组成,房顶多用汉瓦即灰色弧形小瓦覆盖,瓦下铺箔席,上面再覆以约 2 寸厚的泥巴。家境好的,则在瓦下铺以方砖。一些大户人家还在瓦房的房脊砌上五道花脊,脊上刻以鸟兽形纹饰,俗称“五脊六兽”;梁成双且分大小,小梁架与大梁之上,大梁之下有木柱,柱下再置础石,俗称“重梁起架”。
各地瓦房房顶上瓦的行数也有讲究。习用单数,忌讳双数,据说是为了避木工始祖鲁班乳名“双”之讳。瓦的放置多有阴无阳,即弧形瓦凹部朝上,凸部朝下,层层相错叠压,2 行瓦之间要以泥灰封实。也用的人家在 2 行瓦缝之上再反扣一层瓦,叫“封岱”。房屋的墙壁,主要有砖基土坯墙、里坯外砖墙和纯砖墙之分。椽瓦房也有全土墙的“土对土”草房。里坯外砖墙因外边是经过烧制的砖,里边是未经烧制的土坯,俗称“里生外熟墙”。门窗多油漆为黑色或深棕色,20 世纪 70 年代末开始,多用红色,以示喜庆。屋内石灰刷白。
平房是 20 世纪 70 年代后兴起的民居样式,房顶不起脊,用水泥和钢筋制作的水泥板覆盖,四周垒以花墙。出 1 米多宽的前檐,有走廊,安装有玻璃窗,房内为水泥地板。有的人家还在房侧设置通往房顶的阶梯,便于在屋顶养花栽草,晾晒粮食、衣物等。有的农户还在房顶留有洞口,便于将晾晒好的粮食直接收入房屋仓内。
20 世纪 80 年代,民宅大多建起院墙,有的建高门楼,不少家庭在门楼上镶彩色瓷片对联。20 世纪 90 年代后期国家取消福利分房,城市富裕居民自建房院或自购商品楼房,成套住房结构合理,功能齐全,客厅、卧室、卫生间、厨房,一应俱全。一些富裕农家仿城市建起成套平房或楼房,“老三间”规矩打破,有的砖混水泥浇顶,有的出厦带有走廊,宅基宽敞,有房有院,绿树掩映,空气新鲜,令许多城市家庭艳羡不已。城乡搬家大多“燎锅底”。搬前在新房燃放鞭炮庆贺、“驱邪”,亲友帮忙搬物,主人备酒、菜招待。有的雇请搬家公司搬运,省去招待。农村住房较稳定,搬家较少,多为自搬自运。
庵棚多为临时住所。无论山区还是平原,在瓜园、果园或荣园,还经常可以看到古朴、简陋的庵棚。庵棚俗称“草庵”“小庵儿”“庵子”或“瓜庵”等,一般有两种 :一种是用树桩、木板搭起半人高的平台,上边用树枝和草架起棚子,既通风防潮,又遮阳避雨,能居高远眺,利于看管园圃。另一种是以 4 根较粗的木料搭成 2 个人字形,中间架横木,斜放几根稍细的竹木作椽,上面覆以秫秸、柴草等物,棚内铺草苫、凉席。多数庵棚夏季使用秋后拆除,少数不拆,只将庵棚一头用草堵死,棚内铺草,使其防冻保暖,适合冬季使用。遂平一带山区人家习于炎热的夏天在院内利用树干或木桩搭约一人高的平台,叫“天棚”。晚上睡在天棚上,既凉爽又安全。 (王平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