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转身往里边走去,抬头一看,有处院子,屋里有两堆馍。他们一数,每堆都是九九八十一个,原来放在石狮子嘴里的馍,道人一个也没吃,原样没动地放在那里。盘古兄妹在石狮子肚里度过了九九八十一天,石狮子对他们说 :“我现在告诉你们,我是玉皇大帝的坐骑玉麒麟,因我喝醉了酒,误了玉皇大帝参加王母娘娘的蟠桃会,他罚我到人间戴罪立功。当时玉帝对凡间的人十分恼怒,决定将人间绝迹,大地沉没,重建乾坤。经太白金星查访,天底下只你兄妹二人可传宗接代。于是,我来拯救你们。现在你们已经炼成腾云的本领,可以用自己的智慧创造出新的天和地。你们赶快出去,我向玉帝请罪去了。”
玉帝听后生气地说:“你们向我要了天,又偷走我的‘如意球’造了地,你们还能再向我要东西吗 ?”遂命天将 :“你们去把盘古兄妹脚上的祥云取回,免得他们再上天宫闹事。”太白金星插言道 :“玉帝,摘掉他们脚上的祥云是对的。但是,念起他们兄妹才创好天和地,地上光秃秃的,你就按照他们的要求给他们些吧!如果地上有了人,他们是会感谢你的!”
玉帝见老臣出面讲情,而且言之有理,实在不好拒绝,便拿出一彩色纸轻轻向大地一撒,顷刻间,太阳悬挂高空,山脉、河流层次分明,山上树木遮天盖地,平地上禾苗郁郁葱葱,到处是鸟语花香。原来混浊的大地,现在变得洁净明朗,焕然一新。不过天的东北角还有一个黑洞没有长严,盘古在河里捞了一块冰,扔往天的东北角,虽然堵住了那个黑洞,但一刮东北风人们就感到很冷,为这盘古至今还在后悔呢!
【嵖岈大仙造山】 古时候,人世间有过一个洪荒时代。暴雨成年累月地下着,天下一片汪洋,百姓年年遭洪祸,简直无法活下去。主管万物的玉皇大帝不管民间百姓死活,只顾在天宫大吃大喝,尽情享乐。
众神仙中,有一个叫嵖岈的大仙,是一个爱民如子的神仙。他看到凡间洪水泛滥成灾,就在宴会上向玉帝说要到凡间治水,拯救黎民百姓。谁知玉帝听不进去,恨恨地说:“凡间水祸,乃天庭奇观,再敢言治水者斩!”
此时,诸神仙个个喝得大醉,听到玉帝号令,昏昏迷迷地答道 :“遵命!”
嵖岈大仙遭到玉帝的一顿怪罪,心似火烧,就离开筵席。太白金星见了,上前拦住大仙 :“贤弟息怒,主上醉酒心迷,不理凡事,等酒醒之后,咱共同上谏如何?莫走,莫走!不然你可吃罪不起啊!”
“贤弟我不忍心凡间百姓连年遭水灾,死去活来!”嵖岈大仙甩开太白金星老人的阻拦,驾起祥云,经过瑶池,来到一堆奇形怪状的巨石旁边,仔细一看,噫!只见一片凄惨景象 :天上降着雨,地上是积水,房屋倒塌。偶然间看见一些百姓,携儿带女,嚎声震天。嵖岈大仙要到人间治理洪水,但又忽然想起玉帝的禁令,不由地打了一个冷战……
正在这时,凡间又传来了百姓的哭声。他再也忍受不住了,施展出搬山倒海的神力,呼风唤雨的本领,把王母娘娘假山上的巨石一块一块地往水乡大泽中填。哪里水大他就往哪里填石头。石头扔到哪里,哪里的水就退了下去,露出了一片平原。最后,他看见还有一片洼地,积水似海深,就把剩下的假山石块一块不留地扔了下去。只见那石头从天而降,如同燃烧的火炭,明光耀眼地落了下来,堆积在一起,大水“呼啦”被挤进了大海。人间水祸消除了。
嵖岈大仙整整干了七七四十九天。世上已是几千年了。他离开王母娘娘的御花园 ,来到南天门,正要在一座石墩上歇息,一群兵“呼啦”围了上来,原来是嵖岈大仙搬掉假山违抗禁令,玉帝传旨拿他治罪。他望望众神将,回头又看那座山,大笑三声,晕厥过去……
后来,玉帝派太白金星下凡私访查看,知道自己做了错事,为褒奖嵖岈大仙,就把大石头堆成的山封为嵖岈山,并托梦人间帝王,专给此山赐予“嵖岈”二字。所以,后来的字典上专为“嵖岈”立了条目。
【兄妹滚磨成亲】 泌阳县东南约二十五里处有个小集镇名字叫“大磨街”,大磨有多大?在民间流传着一首歌谣 :“大磨,大磨,百人没把握,磨齿数不清,磨眼摸不着,能搭两台戏,中间把车过。人称无价宝,盘古青石磨。”其实这块磨和一般磨大小差不多,因为它是盘古爷与盘古奶滚磨成亲留下的唯一纪念品,所以名气就大了。
混沌初开,乾坤始奠,天底下只留下盘古与其妹妹二人,天王玉帝想让他们兄妹成亲,繁衍善良的人,传宗接代,主宰世间万物,便派天上石狮子下凡说合。
一天晚上,兄妹二人在草棚前乘凉,从天上的东南方向徐徐飘来一朵白云,只见金光闪闪,越来越近,渐渐看清上面站着一位身穿长袍、头戴红缨帽的大将,兄妹吓得战战兢兢,忙跪倒在地下不敢抬头。惊恐之间,听来人说 :“我乃石狮也,被玉皇大帝召回后,在天庭诉说你兄妹之事,玉帝非常高兴,命我再次下凡,帮你兄妹成婚,繁衍后代,重创人类,主宰世上万物。”
盘古生气地说 :“让我们兄妹成亲,断难从命。”
石狮子说 :“盘古呀!天地之大万物之多,没有不死之树,绝没有不朽之花,没有长生不老的人,更无不败之家,万物都得生生死死,新陈代谢。天地之间只有你兄妹二人,孤阴外不生,孤阳外不长,阴阳相配合,子孙才满堂。我看你兄妹成亲吧!不然的话,人类就得断绝。再说你兄妹到老年,亦需要有人扶持呀。”
盘古妹听罢,勃然大怒 :“兄妹本是同根生,同胞成亲理不通,宁愿世间人断绝,想使成婚万难从。”
“世上大理有经传,认定死理有缺陷,为人若无长打算,落得老年后悔难。”
盘古认为石狮子说的似有道理,便说 :“石狮子相劝是良言,打破常规得重传,生下儿女膝下站,到老孝敬靠儿男。”
“兄妹结婚世间丑,何必苦苦劝不休,哥哥同意我不愿,何必惹我皱眉头。”妹妹表示反对。
“我奉玉帝敕旨来说合,此事天意难违,违者不祥。”说罢,石狮子上天宫回复去了。
第二天一早,狮神手托两扇青石磨,到盘古山顶按落云头说 : “玉帝命把石盘交给你们,兄妹二人各一扇,你们分别站在东西两山顶听我招呼一齐放手,把石磨滚往山下。 两扇磨盘若合在一起,你们就成亲,若合不在一起,任由你们。”盘古兄妹心中想,两扇磨盘相距这么远,滚下去各自要经很多沟坎,想使两扇磨合在一起,没有那么巧的事,都勉强同意了。
中午,盘古兄妹各托一扇磨,分别站在东西两山头,石狮子在山下高声喊道 :“放!”盘古兄妹一齐放手,两扇磨顺着山沟向前滚,一直滚到盘古山东北角的小河边,两扇磨稳稳当当地合在一起了。妹妹羞惭地低下头,气愤地说:“你们利用神的法术,欺骗我们兄妹二人,还配得上当神仙吗?”说罢一脚把一扇磨踢往十万八千里的西方去了。在磨盘落下的地方起了一座大山,盘古妹也跟着石磨到西大山居住去了。石狮子一见大怒:“你等小辈,竟敢藐视神仙,来,来,来!与我见玉帝去!”盘古吓破了胆,忙跪下哀求道 :“仙人饶了妹妹吧,我一定想出办法让世上永远有人生活,请狮神回禀玉帝放心。”石狮子想了一会,才愤愤地回天宫去了。
再说盘古山东北角小岸上的一扇青石磨,时间长了,人们都知道是盘古兄妹滚磨成亲留下的纪念品,所以,南来北往的人们都要来此看看这扇磨。由于来观看的人愈来愈多,这里慢慢设了茶摊和饭铺,时间一长变成了一个小集镇,这就是大磨街的来历。
【姊妹成婚】 很久以前,天上有十个日头,晒得人没法活。后来有个叫羿的人,力气特别大,箭射的准,把十个日头射落九个,人的日子好过了。
有一天,玉帝不住地唉声叹气。王母问他有啥心事,玉帝说 :“唉,你看凡人越来越能了,我的十盏天灯,被他们灭了九盏,说不定哪天他们会把箭射到我的灵霄殿里来。” 王母说 :“你不用担心,凡人五百年遭一次劫难,我替你到凡间去查看查看吧。”
王母来到人间,变成个讨饭的婆婆,要试试凡人的善恶,看看玉帝是不是自寻烦恼。她讨到东家东家骂,讨到西家西家嫌,上屋里老头儿拿棍赶她,下屋里小孩儿使狗咬她。她叹了一口气说 :“凡间是没好人,真的要遭劫难啦!”
她走到海边儿,遇到两个没有父母的兄妹,哥哥叫伏羲,妹妹叫女娲。伏羲见讨饭的婆婆可怜,要留她做自己的干娘;女娲见讨饭的婆婆可怜,拿来米饭和鲜鱼叫她吃。她又叹了一口气说 :“凡间还是有好人的,人应该遭劫难,但不应该绝种。”然后告诉兄妹俩:“天要降灾了,你俩快把柴米准备足,躲在船上莫下来。天灾来的时候,你们只能救畜生,不能救人,记住。”
嘱咐完了,她就离开了伏羲和女娲,来到困龙山。困龙山山洞里睡了一条黑龙,它一觉睡五百年,一醒就要闯大祸。王母叫醒了它,让它快去收尽世上的人。黑龙一下子冲出洞来,驾起乌云,来到天河里洗个澡,一尾巴把天河打开个口子,又回到山洞里睡觉去了。伏羲和女娲刚装完一船柴米,大雨就连下了七七四十九天,遍地都是洪水。兄妹俩在船上见有个人漂到了船边,怪可怜,就不顾王母的嘱咐,把他救上船来。后来又救了一只乌龟和一条狗。船漂到困龙山脚下,兄妹俩叫救出的那个人守船,他俩拿着鱼叉,带着乌龟和狗,上山去找安身的地方。那个守船的人是个没良心的家伙,等伏羲和女娲上了山,就偷偷把船划走了。兄妹俩找到个大山洞,想着是个安身的好地方,就打算下去把柴米搬进洞里。狗的鼻子灵,闻到洞里有股怪味,就低声对兄妹俩说 :“进去除妖怪吧!不杀它,莫说住山洞,就连命也保不住。”兄妹俩进了山洞,见一条龙睡得熟熟的,两把鱼叉一齐朝他扎去。黑龙受了伤,忍着疼冲出山洞,向东南方滚去。 黑龙滚过的地方成了一条弯弯曲曲的泥水河,这条河就是黄河。黑龙滚到海里就死了。黑龙一死,王母说的“凡人五百年遭一次劫难”的话以后就不灵了。
兄妹俩下山来搬柴米,哪晓得船不见了。他俩带着乌龟和狗进了山洞,靠上山打猎,下河叉鱼过日子。衣服破的不能穿了热天用树叶遮丑,冷天用兽皮挡寒。
一天,伏羲对女娲说 :“世上没有别的人,人会绝种的。 咱俩成亲吧。”女娲说:“我是妹来你是兄,兄妹同胞一母生。 哪怕世上会绝种,兄妹不可把亲成。”兄妹俩说不到一块儿,就叫狗来评理。狗说 :“两朵花开分雌雄,一条根子一条藤。想要开花能结果,兄妹应该把亲成。” 女娲不服,对伏羲说 :“我跑你撵,你能抓住我,我就跟你成亲 。”女娲在前面跑,伏羲在后面追,从日头出来跑到日头偏西,还没追上。乌龟对伏羲说 :“她跑你也跑,从少追到老。她跑你不跑,一把抓住了。”伏羲听了乌龟的话不追了,躲在山石后面,等女娲跑近身边时,猛地蹿出来,一把抓住了女娲,兄妹俩这才成了亲。现在很多地方称夫妻还叫兄妹俩哩。女娲恨死了乌龟,骂乌龟 :“不要脸的东西,以后不准你出头露脸。多嘴的东西,以后不准你说话。”从这儿起,乌龟总是把头缩进壳里,变成了哑巴。
女娲的气还没有消,在乌龟撒了一泡尿,踏上一脚,又把它踢到河里去。乌龟的壳从那时起有了裂纹,身上也带有尿臊气了。
【盘古造人】 古时候,天底下只有盘古爷、盘古奶兄妹二人。玉帝派了天神下凡,让他们滚磨成亲,结为夫妻。
他们住在盘古山顶,日子过得很美满。可是,天地之大,无人耕种,夫妻很着急。一天,盘古奶腹中疼痛,看样要临产, 盘古爷喜欢,采了山果给盘古奶吃。等产下一看,是个肉疙瘩。盘古爷一气之下把它背到北山坡下挖窖儿埋了。一晃又一年,盘古奶又要生了,夫妻又喜又怕。俗话说“怕处有鬼”,盘古奶偏又生了一个肉疙瘩。她想,不该当初,近亲生怪胎。 气得一个人跑到西大山去了。盘古爷也生气,就拿砍柴刀把肉疙瘩划破。这一划破不要紧, 一窝儿白胖小女孩,活蹦乱跳出来了。不多一会儿,一群小妮都会说话了,上前拉胳膊扯腿,围着盘古爷喊爹叫娘。盘古一点数, 有整没零的一百个。盘古好奇,称称都是十斤,心中一合计,说: “是千斤。” 演变后世,人们都叫女孩为“千金(斤)小姐”。
盘古爷后悔第一个肉疙瘩不该埋掉,就到山坡下把它挖出来, 划开一看,是一群娃儿,盘古一数也是一百个,盘古爷欢天喜地地说 :“百灵相助吧!”从此在这里盖了个百神庙。这一百对男女孩子很快长大了,勤快要活干,盘古爷把他们分成一百对,教他们干活,有看杨树林的 ;有看桃树林的;有看石头的;有看菜的;也有管河、管湖的。谁看管啥,就叫谁啥姓名,由此产生了“百家姓”。打那以后,天底下就有了人烟。
【女娲造人】 盘古开了天地,就累死了。世上空荡荡的,任啥儿也没有。这时候,神农造了花草树木,伏羲造了飞禽走兽,天底下就热闹开了。飞禽说它是王,走兽说它是王 ;花草说它为大,树木说它为大。鸟、兽、草、木争吵得不可开交,女娲走过来说 :“你们都别争了,我造些人,让人做主吧!”
用啥造人哩?女娲想了想,挖点子黄胶泥,揉揉捏捏,一共捏了三百六十个泥人。捏好,就放日头地儿里晒,只要晒七七四十九天,泥人就活了。谁知道晒到四十八天头上,飞来一只鸟,看见泥人的两腿当间多了点东西,当成是虫哩,就一个一个叼吃了。正叼着哩,叫女娲看见了,赶紧把鸟撵跑了。女娲数了数,有一半泥人,两腿当间没那点东西了。女娲正发愁哩,天上来个天神对她说 :“那只鸟是老天爷派来的凤凰,是叫它把那一半人的东西叼掉的。没叼掉东西的是男人,叼掉东西的是女人,日后好生孩子,传宗接代。女娲听了怪高兴,也没说别啥。
第二天,四十九天到了,泥人都活了。女娲对人说:“你们的名字就叫人,是世上万物的主人。叫凤凰叼过的是女人,没叫凤凰叼过的是男人,男女可以阴阳相配,生儿育女。你们都去各找各的活路去吧!”
打这儿起,世上才算有了人。人是黄胶泥捏的,一点儿也不假。不信,你啥时候搓搓身上,总是有泥灰。
【伏羲奏本去人角】 人祖庙里敬的人祖爷伏羲,头上长着两只角。人祖爷长角,他的后辈咋不长角呢?这有个考究。
原先所有的人跟人祖爷一样,头上都长有两只角,年轻时候角很软,一老角就变硬了。那时候,人经常用手掐自己的角。为啥?因为头上的角只要掐不动了,不出三年非死不中,效验得很。只要掐自己的角掐不动了,就没心干活儿了,有的哭,有的东游西逛,啥事也不管,就等着死哩。
这时人祖爷已经上天成神了,他看这样下去不行 :人还没到死的时候就先知道了,啥活儿也不干,地也荒了,东西也费了,还净叫家里人陪着伤心。这事得叫老天爷想个办法治治。他给老天爷奏了一本,老天爷就传一道圣旨,把人的角都去掉了。从那时起,人就不再长角了。人没有角掐,就不知道自己啥时候死了,也就安下心好好过日子了。
现在,谁干啥事,实在没办法的时候,常说“没角掐了”,就是用人去掉角不知道啥时候死去,来比喻无可奈何。
【孙悟空骗牛下人间】 传说,原先人间并没有耕地的牛,牛是后来孙悟空从天上骗下来的。
孙悟空大闹天宫,玉帝对他没办法,就让他做了弼马温。才三天两晌,老孙就厌烦起来。没活儿干,就天天去串门儿。
有一天,他去拜访弼牛温,刚进门就问 :“老兄,那边哪些圆蹄子的家伙是啥呀?” 弼牛温说 :“那是我的部下—牛。”牛在天宫时蹄子还是圆的,老孙哪里见过,忙问他们有啥能耐。
弼牛温说 :“力气大着哩,每天都给玉帝耕御田呢!”
孙悟空就想人间种地还是肩扛手拉,何不为人间做一件好事呢?他就问弼牛温有没有牛愿意下去帮人种田。
弼牛温说 :“它们想下去,就是不知下面是什么样子。 它们既能吃又能喝,怕下去屈了嘴。”
孙悟空说 :“人间是鸟语花香,吃的喝的都好 ;吃的是甘草,喝的是糖水。”
“下面的活儿累不累?”
“脖子驮个小木棍走走转转,累不着。”
弼牛温跟牛一说,牛听到下面这么好,就跟着孙悟空下了人间。
老孙先带它们来到花果山,要它们看看人间怎么样? 花果山还能不好吗?牛很满意,只是石头多,牛的圆蹄子走不稳,光打滑。 孙悟空想了个办法 :“这好办!不过你们得受点苦,把你们的蹄子用快刀割几瓣,走路就牢稳了。”
牛想受点苦怕啥,就让孙悟空用快刀割。以后,牛蹄子就变成几瓣的啦。
孙悟空又领它们到山下的村子里,告诉它们到了家了。
干了七七四十九天,牛才知道上了当。吃的不是甘草而是麦秸、稻草,要嚼半天才能咽 ;喝的也不是糖水,而是池塘里的水。每天牛梭头套在脖子里拉车、犁地、拉磨,累得腰酸腿疼。
牛这才知道上当受骗了,可又没办法。人家说得对呀,只怨自己没细想,何况他是孙大圣,玉帝也畏惧三分,惹得起吗?回天宫吧,可自己沾了凡气割了蹄,也回不去了。
从此,牛就留在了人间。
【盗五谷】 在很久很久以前,人都不种庄稼,靠天上下米下面过生活。米面来得容易,谁也不爱惜,有的女人把面炕成锅盔,给小孩子垫屁股。玉皇大帝知道了,一恼之下,停了下米下面,让人们种五谷。
那时候,五谷满身都是穗,种到地里不用锄地,只要用石片在地头一敲说 :“草死苗长”,草就死了,粮食年年收成好,吃不完,用不尽。人哩?又慢慢懒起来了。天热的时候,就用绳子把石片吊在树上,人就睡在树底下,等小虫碰着石片一响,人就睡在那儿说 :“草死苗长”,草就死了。这事又被玉皇大帝知道啦,又一恼,派水神下大雨,把世上的五谷全淹死了。
洪水过去了,五谷淹死了,也没种子了。人没粮食吃啦,就下水捞鱼鳖虾蟹吃。可这也不是长法呀!咋办哩?有人说,西天老佛爷手心里还有五样种子:麦子、稻子、谷子、蜀黍、黄豆。这是玉皇大帝叫他看管着哩,就是不让凡人种。这又咋办哩?还是人能,大家一合计,派五个苍蝇“嗡嗡嗡、嗡嗡嗡”,落到老佛爷的眼皮上,老佛爷抬手去撵苍蝇,这五样种子一下子落到地上,五个小虫叼着五样种子跑了。老佛爷派天兵天将去撵,眼看快撵上啦,小虫嘴一松,这五样种子掉在了地上,五个蚂蚁衔起来钻进蚂蚁窝里,天兵天将再也找不着了。过了几天,这五样种子发芽啦,成苗啦,开花啦,结果啦。收下来也不敢再吃啦,第二年又都种到地里。没过几年,普天下又有了五谷杂粮,粮食又越来越多了。真是一饱忘百饥,又把没粮食的时候忘啦,拿着粮饭乱扔。这事又被玉皇大帝知道了,又派风神下凡刮了一场大风,把五谷全都收取了。这时候老黄狗哀求风神说 :“上神息怒,我是最爱惜粮食哩,扔掉的饭馍都是让我吃完的,您开开恩给我留点吃的吧!”风神发了慈悲,五谷出了黄豆、小麦、稻子、谷子、蜀黍都只留上面一个穗。风神去摘豆角哩, 豆角尖尖扎着了他的手,他没敢再摘,才给黄豆留下了满身豆角。
后来,人们感谢盗五谷保五谷有功的黄狗,给它吃熟食,小虫叫它在穗上吃,蚂蚁在地下吃,苍蝇照天闻香气。
(赵心田)